评论│诗坛崛起蔡家军——《蔡诗国兄妹诗选》序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韩彦军

从左至右：蔡诗华   蔡诗青   蔡诗国  蔡诗峰

    蔡诗华发来《蔡诗国兄妹诗选》电子文档，拜读后，感觉再用“诗坛走出蔡家军”来形容已经过时，而“诗坛崛起蔡家军”方为贴切。

      蔡氏四兄妹的诗作，最可贵的是始终关注生活、关注现实、关注命运、关注底层，正应了白居易“文章合为时而著，歌诗合为事而作”的现实主义精神。 

    作为地地道道的“山民”，蔡诗国（蔡诗奎）的诗具有农民的淳朴和憨厚、大山的正直和尊严，始终带着泥土气息，被称为“原生态诗”。他学习运用其故乡湖北省广水市（原应山县）一带“三、三、四”字一句的民歌形式，创作的“村民三悲”（《悲壮的监牢》《悲愤的耳棒》《悲痛的农药》）和“亲人三孝”（《悼伯父蔡远明孝歌》《悼母亲万志仙孝歌》《悼父亲蔡远扬孝歌》），真实地、艺术地再现了当今农村社会、农民生活现状（苦难）和抗争命运（自强不息）的可贵精神。可以看出，这种形式诗人已运用得非常娴熟，并且还创作出了5千行的《诗化梁山伯祝英台》和1万行的《诗化节义传•秦雪梅》等诗集。丁慨然诗家称其为“民间诗歌之王”，我想一是他的诗属于彻底的民间派（或者说在野派）、二是主动运用了民歌形式的缘故。

      蔡氏四兄妹中我接触最多的是蔡诗华，读得最多的是他的诗。这缘于我们是战友；我能走上诗路，他起了关键作用。他的诗给我最大的印象是振聋发聩，给人启迪警示。他的思想、思路很独特，他善于用最普通的语言道出“人人心中有而笔下无”的那种感觉，读过后会油然而然地产生共振。如《你不想代表人民请删除‘人民’二字》《自私似是人性桂冠》《谁在书写人民共和国墓志铭》等等，可以说不胜枚举。从中可以看出诗人的心情是多么地沉重而又无可奈何！尤其是他那首《2005，我的丁香没有开放》，通过丁香这一意象来抒发对上海教科书删除《狼牙山五壮士》这篇杰作时的悲愤心情，可谓《与史同在》。这不，近期日本非法扣押我渔船船员和船长，再一次证明了其军国主义阴魂不散，不是你一厢情愿地讨好卖乖就能买狼子野心的欢笑的。自己不强大，光靠谄媚别人是不会得到同情与所谓尊严的，觉醒吧，可怜的中国同胞！日本人（当然还有其他外国人）钦佩的是像杨靖宇、狼牙山五壮士那样有铮铮骨气的中国人——虽然他们战场上是敌人！ 

    蔡小青（蔡诗娥/蔡淑淑）是蔡氏四兄妹四诗人中惟一女性。她的《盼望归来的游子》抒发了对故乡的眷恋之情。诗人善抓景物来表现回乡的喜悦，她看太阳是笑盈盈的、大地是甜丝丝的、喜鹊是欢快雀跃唱着婉转歌谣的……但还不够，因为想念亲人才回乡，自然要写人，而写人最重要的是“生我养我”的父亲（当然也包括其他亲人）。因此，诗人接下来就抓住了两个细节：“父亲　坐在村口的槐树下/不时向我回来的方向张望。”这是一幅多么动人的画面啊!知道女儿要回来，老父亲早早地就到村口去接，站得久了，累了，就是坐着也是“张望”，可见盼女儿之心切。随后，诗人接着写道：“调皮的小侄子/学着你的样子/一会儿敬礼/一会儿喊着一二三……”这个细节，我想只有军人的家庭才会出现，而正好，蔡诗华、蔡诗峰以及诗人的丈夫周国辉（也是诗人作家）都是军人，这正说明了诗人的描写不是凭空臆造的。这位曾在《农民日报》发表《能读书是我最大的幸福》的教坛女诗人，我总的感觉是：诗风细腻婉约，不急不躁，饱含感情，给人亲切感。

    蔡诗华曾对我说，他们兄妹四人中数四弟蔡诗峰的诗写得最好。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，他把他和蔡诗峰等写汶川的诗发给了我，我拜读后回复他：你弟弟的比你的好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。蔡诗华往往直抒胸臆，喷薄而出，而蔡诗峰却爱借景抒情、善用载体——用画面来表达（蔡诗国/蔡小青这方面做得也很好），我认为这非常好。中国的诗，常讲赋比兴，常讲意象、意境。我私下认为，蔡诗峰的诗是得了中国古典诗词（文学）的神韵和真谛的。他的诗歌《母亲》《父亲》是那么情真意切！特别是《父亲》一诗，用的是家常话，举的是平常例，但由于感情真挚、发自内心，所以作为读者，我的眼睛湿润了，让我想起了自己已去世十多年的父亲。实事求是地说，蔡诗峰很多的诗我都喜欢。

      在这里，我用“诗坛崛起蔡家军”来表达，不仅因为蔡诗华、蔡诗峰已加入中国作家协会，蔡诗国、蔡小青已加入省级作家协会，更因为他们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，取得了不菲成绩。同时，还因为“薪火相传”——受家庭熏陶，他们的子女也“小荷已露尖尖角”了。在这本合集里，就附录了他们子女的诗作。

      蔡应灵和蔡凤玲是蔡诗国的子女。周文博是蔡小青的儿子。蔡雨萌是蔡诗峰的女儿。如果说蔡氏四兄妹是通过写诗来抗争命运的话，那么，他们的子女则是继承、发扬长辈的优良传统了。

      作为人民共和国参加过国际维和任务的战士（士官）蔡应灵，《我的爱》《小溪》等诗歌的语言是清澈的，透露的却是军人的坦诚、坚毅和至爱。蔡凤玲的《生日有感》《岁岁年年人盛旺》传出当代大学生对时间的珍惜和对亲情的珍视，这无疑是可贵的。周文博，小小年纪就显示出一副主见、顽强、不屈服命运的派头，让人叫好，愿他永远《成为自己的主人》。蔡雨萌虽然最小，却不同凡响，她通过“平静的水/无声地流淌/河边的柳/在独自欢笑/被阳光照耀的花朵/从容地披上彩衣”来对比“那丛林边的茅屋/独自生活的老人/这时怅望蓝天/望着飞翔的鸟儿/想念在异乡的儿女”（《孤村人家》）。心灵是如此细腻，观察是如此细致，情感是如此丰富。我在想，是不是她爸爸蔡诗峰常讲他几千里之外的父老乡亲——打工潮引来的空巢（村）老人们的故事？爸爸的思乡之情感染了她，才让她注意到、同情那“独自生活的老人”？

      诗坛崛起蔡家军！我知道古代的二蔡、三曹、三苏，我知道当今的二李（李瑛、李小雨父女）、四丁（丁力、丁慨然、丁松、丁兮一家三代）、三陈（陈东白、陈晓昕、陈晓昌父子三人）等等，却从来还没见过像蔡家军这样庞大的家族写诗队伍。我私下以为，他们这一大家子在中国甚至世界诗坛上，不能说绝后，但至少是空前的了。

      是为序。

2010年9月29日星期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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